Thursday, July 22, 2004

Rhode Island food trip (1)


Maine Gordon conference 的最后一天了,虽然上午晚上开会,下午没事,这两天却都没兴致来写Blog。总是想,该干点什么更有意思的吧,比如 ... —— 其实往往以上网看小说花去两个钟头了结。这会儿闲适的日子到了尾声,觉得应该花点时间把新鲜的味道赶紧记下来,免得回到加州反刍又是另一番感受了。嗯,先把林原家的菜写一写,其实阿,前两天就想写,但是在顿顿吃沙拉薯条的日子里,实在是怕写得太刺激自己的胃。今天晚上conferece organizers热情提供龙虾大餐,有垫底就不怕了:)

早早盘算好了要去Brown吃林原和他老婆做的好吃的,为此前夜还跟Hotplay激动难寐讨论了大半夜。Hotplay 特地提到了一道蒸茄子,还有某种加了新鲜玉米粒的炒菜。我们在路上买了一盒那边很popular的au bon pain(法语“好面包”?)的糕点(事实证明长得比实际吃起来要好一些
。。。),虽然高速堵车,我跟hotplay嗅了半天,都忍住没吃,只为中午能饱餐一顿大厨手艺。

第一天的午餐如下图(此处省去油锅炸鱼,厨师流汗等诸多细节,直奔主题):



从左上角起:豆芽西红柿汤,凉拌菠菜,麻婆豆腐,辣椒炒肉,糖醋里脊肉和中间的糟辣椒鱼。其中鱼是林原根据记忆中他妈的做法炮制的,好像是剁椒鱼头的风味,不过用美国调料做出来还颇难得。味道鲜美,很是入味,哈哈,但是仅限于表层!因为是昨晚买了杀好怕坏,放入冷冻,入锅的时候没仔细,最里面居然还没全化开。这家伙觉得很没面子,不过我老实不客气地挑面上肉好的地方大大地夹来吃了,余下的拿去回锅,味道也不差。糖醋里脊也是他首次尝试的新菜,还是从网上下来的食谱。据目击者说做的过程中至少回电脑前又看了四遍。对我这样把做菜当成创造性发挥过程的随性主义者来说,这真是过于郑重了。其实都没有其它几道王家瑞(林原的太太,小圆脸尖下巴大眼睛:P 据说是当年我们班某男生契而不舍的梦中情人的形象,幸亏自己班里有一个这样的小美人被他追到成了太太了)的家常拿手菜漂亮爽口,不过就放在我前面,还是被我不由自主筷不停手地吃下很多。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就直奔我的第二梦想而去 —— Newport beach买新鲜的螃蟹煮来吃。另一梦想是酸菜鱼,林原要把它留到明天等thinkthink来了一起吃。因为有所期待,快乐也会因为延时而增加份量吧。

这是一片靠近Newport的港口,一排排泊了无数的小渔船。渔民们把刚打捞到的龙虾,螃蟹,海蜇等装入筐中,还系在船头浸入海水。空气中都带着咸湿的腥味,自由,嚣张而贪婪。看这是我拍到的龙虾的照片,比餐馆的要大很多。渔民伯伯的脚。。。他以为我在给他拍照,摆了半天pose那。螃蟹出水的时候我在忙着帮美女照像,错过了。不过拍了个熟的。





买到螃蟹后我对Newport的豪宅和风景如画的cliff walk开始丧失兴趣,就记挂着赶紧趁新鲜回家蒸螃蟹。不过我们还是摆了下游人架势,拍了不少照。下面一张是珍贵的合影。



依次是:林原和他老婆(对比一下我前面的描述),盛诺和陈冰雁一对儿,在他们头顶上的我,和我们隔壁班的美女刘虹。
(待续)

 







Friday, July 16, 2004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太平洋时间7:10分。。。
 
我已经洗完澡,抹完脸, 在等盛诺粉刷完她的,一起来吃早餐,然后去Rhode Iseland找我们大学时候的“老五”——那时候我们班有四个女生,林原被称为老五,可想而知在女生中的人缘了——嘘,别让他老婆听到。anyway,我到美国还没见过他,听说他这两年馋虫压倒懒虫,锻炼成了做菜高手。根据我的要求,特地上周练习了酸菜鱼,等我们去大吃一顿。——我跟hotplay昨晚聊了半夜的主题内容之一就是“不知道林原今天会做什么”啊,呵呵。
 
好了,陈冰雁早起蒸了肠粉,泡了绿茶。去早饭咯~~

Tuesday, July 06, 2004

纯真年代之摇滚回放

刚刚拿到的郑钧的专辑,也不知道是新还是旧的。“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全部是老歌改成了摇滚唱法。好像没有太好的新歌,只好来翻老歌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妈妈留给我一首歌,等等。也有老的流行,我只在乎你,爱的箴言什么的。 真糟糕,罗大佑 和Beyond也被当成怀旧来改了,而我心里还没觉得他们怎么算太老。——看来只能说明:我老了:(

不过即使加上了鼓点节奏乱改一番,摇滚的愤怒好像也进不去那个年代怡然自得的古朴干净中。爱情依然是含蓄纯净,从云啊风啊敲着边鼓来唱,最多唱到“你织布来我挑水”,那还是从天仙配学的。对生活的乐观似乎是无限制的,蓝天下,田埂上的感觉。


Sunday, July 04, 2004

moon light hiking

我们在午夜之前爬上了Parker Mesa Overlook平台,海湾的灯火扑面而来,月亮静默在顶上。一时间心中震荡,觉得自己成了可以跋山涉水,只为了可以得到瞬间去眺望遥远灯火的人。

白天的喧闹一下子离得很远,堵车,海滩上放风筝,打排球,接着堵车,高速边吃Taco,这些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似乎成了另一个时空里的故事。被海岸线弯弯裁出的灯火,我们刚开过的一号公路明亮而寂寞,Santa Monica多彩富丽,被薄雾笼罩,更远更璀璨的一片就是LA了。与灯火相对的海水沉沉地没有光亮,也看不到动荡,仿佛只是虚空在无边深入。月亮已经升到很高,能够辨到一个很淡很淡的银影,在海面的黑沉中晕开浅浅一片,间或一荡,给了阴的海一些生命力。

我们坐在平坡的石头上,月光如镜在身前身后,山的影子被月色和暗夜刻画,重叠着辨认不清。这是月亮每天升到这儿看到的景象吧,海湾,灯火,和这无言的山。此时我们靠近了它的角度,进入它的时间邑域,来转头看看我们平时身处其中的这个世界,即使是满城灯火,也依然是巨大陌生而难以建立联结的疏离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一阵黑雾从海上漂来,慢慢将灯火掩住,圆月在黑夜的天里空明而孤单。崖头一时给人路口的错觉,让人坐下发呆,抬脚不知道向哪里走去。

“满城灯火突然出现
又退向很远 我仍停留在
那个路口 并不凄凉”

于是我们下山走去。

月色大而明亮,在我们身后的山里隐现。“房屋漂白如霜,橡树缄默无言”,就是像这样的夜晚吧。开始的山路平坦开阔,下到快近trail head处各种在黑夜里形状奇怪的树多了起来。气氛有些紧张,连快乐的魏小亮也不说话了,我和馥菱紧紧抓住相互的手,来抵抗路的崎岖和夜的不可知。树的枝干给trail打出一个拱形的通道。《神曲》的序曲里诗人在碰到维吉尔之前在森林里迷路似乎就是这样的情形。这时远处传来低低的数声狼嚎,于是连我的维吉尔也一手丢开了我,逃到了前面。给这次moonlight hiking一个圆满高潮性结局。

这就是在无知中走进陌生的山的幸福。

“说不定,我穿过沉重的大山
走进坚硬的矿脉,向矿苗一样孤独;
我很深了深得看不见末端
看不见远方:一切尽在眼前
一切近物都是石头”



Thursday, July 01, 2004

今天,一件让我很高兴的事

就在一周前的今天,我做了一件很有勇气的事。在和我们系的一位做统计的中国老师谈论我论文中统计方法的时候,我终于无法再忍受他的傲慢和无礼(已经有两年了,只要有可能,我是不去找他的) 。我质问他,如果我在别的课上学到了一些统计知识,和他讲的有出入,为什么他不能正常的告诉我那是什么,而要采用贬低我的态度来操作。如果我什么都会,我不用来这里学习。如果他认为他作为一个老师,就是为了打击我这个学生的自信心,来证明自己就是比我强的话,请问,教育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说,这些非常非常重要。在我看来,这些就是我们每一次沟通有障碍的原因。我经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我们又无法在沟通障碍的问题上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脸色大变。立刻嘟囔着说,让我去找别人问问题。我说,这个统计是你用只有全系只有你一个人才熟悉的软件做出来的,我只能找你,而不是任何其他人。 我们又在我的引导下继续谈了10分钟关于统计的问题,但是,还是没有解决我疑惑的问题。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用大脑做他的统计。

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在我的后面嚷嚷着: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很忙。以后有什么你去找那个****((系里的一位讲研究方法的美国老师)去。 (这位女老师是我的导师团成员,她并不懂得如何使用这种软件,但是她和我在这次统计上却有着同样的问题)。我还清楚的记得两年前他对我说过的话:****什么都不懂,她已经过时了。我当时真的是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样不尊敬他人,尤其是循循善诱辅助自己成长的老师? 一个在美国受了7年教育,工作了3年,而且还加入了教会,年愈40的人,内心该是怎样的阴暗呢?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不想把自己陷入话语的牢笼里,而是转身离开了这个话语的战场。Aggression!

我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需要反省和醒悟的人是他,不是我。

中国人,如果无法突破自身狭隘的视野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限性,中国就永远没有希望。

今天我去见了我的导师,终于决定告诉他这位中国老师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导师很认真的听我说了一切,然后他说,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他,他会帮我去跟这个中国人谈谈这件事情。他不希望我那么委屈,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因为中国老师对别的美国同学都很客气),他也很吃惊的知道这些事情。他说,不能因为我们是自于同一个文化,他就有权力对我不尊重和不公正的对待我。 我心里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 我说,两年来我一直很难启口和导师谈论这件事情,我希望中国老师可以自己意识到他的不公正,而有所改进。但是他没有。 我导师说,他那样做是不对的,尤其是在美国。他这种做法在美国是无法接受的,是不公正的。可能这在中国没有什么问题,一个男性,长者,地位比我高的老师,做了也就做了,没有人会指责他。但是,要知道一点,大家普遍接受的观念,并不意味着就是正确的。不对就是不对。

我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天空从来没有这么蓝过(其实,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我真的需要和人分享这件事情。我立刻找到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朋友,跟她讲了我导师说的话。她说,我那个高兴劲好象中了200美元的大奖。我说,这可比200美元对我来说更重要。因为,正义是可以得到伸张的! 我对未来如何和中国老师这样的人相处,更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