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February 08, 2005

Lost in Translation

今天是大年夜了吧。我一觉醒来赫然早上10点,吓了一跳,对这个闹钟的声音似乎已经完全免疫。我最近总觉得闹钟已经坏了,想要换一个,馥菱跟我打包票说她每天都听到它准时响,只是我从来没动静。

从百叶窗缝里透过来的阳光似乎好得刺眼,春天终于来了吗?楼道里传来微微而欢快的人声,听不清是哪国语言。如果是在家里,会有红碎纸满地和硝的气息,静悄悄一直到很晚,然后才积蓄好了力量的样子突然热闹起来吧。初一的早晨。

慢慢地想起了昨晚的噩梦。好像是半夜醒来紧张地检查时间,发现所有的时间指示器都停在不同的位置,闹钟三点,表七点,手机几点,等等。而且清清楚楚都是我的闹钟,小小的方方的白色,我的手机,笨拙的金属壳,真不像是在做梦啊。一时间心下荒凉无比,仿佛整个身躯慢慢分解,消散在鸿蒙中。幸好及时醒了,发现灯亮着,手机,表,闹钟,各个都是5:58分,大慰。起来上厕所,接着睡,一觉到10点。这或许是昨晚费神跟人解释中国和美国的时差,中国现在几点云云的缘故吧。然而可见人是多么脆弱的动物,每一刻都需要把自己在四维空间中准确定位(或许需要更多维吧)。Emerson 说,(看,我上了点American Literature的课,还是有帮助的),"...if a man would be alone, let him look at the stars. The rays that come from those heavenly worlds, will separate between him and what he touches." 这是距离遥远而摸不到的孤单,而如果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其实全无联结,连星光的照耀都没有,那又是怎样的大恐慌。

昨晚晚睡,给家里姑姑舅舅阿姨小学老师一一打电话拜年。每个人都对我的前途有无限的关心、询问和建议。把同样的话微笑着重复了很多遍,渐渐困意上来,最后是握着电话开着灯就睡着了,枕着电话本,幸亏没流口水。唯一记得好笑的一个是,两个邻居的女孩儿都在新年要结婚了。跟我弟差不多大,都是小时候一块儿玩着,大人开玩笑说要结亲的。后来还真有人先后认真来做媒,被他断然否决,说是怎么好意思。我跟他开玩笑,说她们都要结婚了,你没有失落感吗?他正色道,哪里,我后怕又庆幸阿,你想,如果当初答应交往了,今天的一个新郎不就是我了吗?也是,还真想象不出来我弟当新郎的样子,连我也会觉得突然吧,一个小时候打牌玩的小家碧玉的女孩子突然就正儿八经地要叫弟媳了。人生中有许多的“如果当初。。。”叫人无法释怀又暗自庆幸。而如果若干年后的半夜醒来,疑惑自己在哪里,看着身边人想怎么突然跟这个人睡在了一起,又会是怎样的心境呢?

我在跟本科生一起上的American Literature课上大大受辱,老师觉得我写的paper不堪一读让我去找ESL的老师单独辅导,而我自己后来看着那些写得七拧八歪的句子也觉得很是羞愧。能怎么办呢?看来只好搬来American idol 的华人偶像William黄了,I try my best.

1 Comments:

Blogger B. B. L said...

哇,真羡慕啊。。。我的除夕之夜,是在材料系的实验室度过的:( 雄心勃勃想要做大量样品,结果连坏三炉!!!还好有好心的韩国帅哥过来帮我检查,告诉我温度不对,他今天试了他的再让我做。呜,感动in~~材料系也不都是坏人阿!

那些报告,我实在不好意思贴出来啊。。。第一篇讲弗兰克林的我自己也觉得很无趣,第二篇爱伦坡被一位已经很好心的同学评价为"more like a medical report than a literature critique"...

10: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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