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February 14, 2004

在出生的那一天我们已注定要
走上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不停地奔跑在每个黑夜、白天
每个夜晚和清晨 不知不觉奔向死亡

—— 朴树 《永恒》

生如夏花

是这个名字一下子抓住我吧,“使之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明亮饱满的带着刚煮熟的玉米的甜香的名字。

但是这会是朴树吗?这是那个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奔波在旅途而倦怠于晨昏的歌者吗?是那个不停地不停地在寻找失落的红气球的孩子吗?他是不是还怀着内心火热却对着人群和琐碎生活冷笑,句子到了嘴边都灼烧?这还会是我听过的朴树吗?2000年的骄阳烈日下脚踏车骑过白颐路,来回,他反复唱,“我心中荒草家园 真理出没的夜;新的人间化妆舞会 早已经开演”;生日时泠泠听到,“别做梦,你已经24岁了。。。天真是一种罪”,而终于睡不得懒觉而起了个大早;而在那些他歌唱的花儿终于去了远方,“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的时候几乎绝望的要从心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是那些时刻,曾经为过去那个阴郁不讨好的朴树所见证,如今他要来讲述人生道理,要以明亮的姿态来歌唱鲜花和生命了吗?

他说:在阳光下,献给你,我最好的年华。这是一种告别吗?还是悼念?让人心里有一个微微的激灵,仿佛自己的最好年华,也被一并捧上了祭坛,并无权索回。

于是我听。第一首有点像陶佶,《我的上校》可不是周杰伦?嗯,见鬼,那把青春期忧伤用提琴摆布得很圆熟的《我爱你,再见》居然让我想起了里面东欧舞曲的轻摇慢摆,然而当然是好听的。主打的《生如夏花》是词曲都美极了,只是开头那段听不清意思的藏语(?是吧,藏文化中的轮回的意思,用于表达生死和归来的主体应该恰当),一时听来跟郑均的《告别的盛宴》的藏语开头有仿佛之处。嗯,制作精良的专集,汇集了各种流行元素的音乐人朴树。都是情歌,唱得这么温柔,应该是放弃了挣扎心里充盈了爱的朴树吧。

一时不知道应该是失落还是应该为他高兴。愤怒认真的摇滚歌手朴树不在了,多一个快乐的柔情的与生活握手言欢的30岁的人又有什么不好呢?总不成让他也像Jim Morrison, Kurt Cobain, 到27岁在人生中终于走投无路?我想我是老了,所以凡事不再用心里想的样子来认真苛求,朴树或许跟我一样。

我们最好的年华都已经老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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